【明楼X凌远】刀重如山 (be预警短一发完)
太太水仙尊的太好吃!!!
一个大写的occ 文里部分内容没有实在考证 私设如山 纯属扯淡
拍死我我也活该【望天】
毛瑟98k枪管长度600毫米,口径7.92毫米,在步枪中并不十分出色。
而子弹破开柔软腹部依然有烧红烙铁捅进去的错觉。
“炸掉仓库!”明楼听见自己在枪火嘈杂中吼斥,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有刹那松动。
梦境纤长,他踉跄逃命,不知疲倦也来不及喘息,身旁一只只头颅沉下没入沼泽,或是被凶兽追赶撕扯。
火焰包裹着浓烟杂物喷涌,气流摧残下砖墙崩塌,胸口又是一凉,有温热液体流下。
他是幸运的,他想着,然后世界甜黑。
知觉后于感觉回归常轨,明楼感触几秒才断定身下平坦可能是床,手腕自由眼皮外有光。
“醒了。”
声线温柔语气肯定,不是阿诚。
明楼眼皮沉重,目光带着探询:这是哪儿,你是谁。
“这是斯特拉斯堡医学院,他们查到这里至少需要三天时间。阿诚和我有过来往,是他把你转移到这里。”
你是谁。
“我叫凌远,我是中国人。”
子弹穿透明楼胰腺,不过凌远在这方面专业程度不可小觑,手术时一柄柳叶刀翻飞看花了阿诚的眼;相比之下更麻烦的是弹片划破肺叶,所幸凌远足够天才。
阿诚只是小腿轻微骨裂上了夹板,并不耽误向明楼汇报工作,凌远驻足走廊凝视窗外,忽然破门冲回房间,雷厉扫起托盘里针剂药品,背起明楼。
“跟我走!”
明楼庆幸法国下水道的宽阔,覆在青年单薄骨架上移动,刺硬的发丝在明楼脖颈处骚扰从皮肤痒到骨头缝里,忍不住蹭几下。
“我兜里有吗啡,”凌远费力道,背负明楼对他来说已是极限,“疼就打一针。”
身下人肩胛骨都在颤抖,明楼不忍动作,任由那痒蚀进骨子里。
凌远的出租屋距离医学院不远,法西斯势力猖獗伊始房东太太便已回乡下避清净,明楼恢复得慢,胰液外流腐蚀感染了伤口,何况被背着的时候又崩了线,只得安心养伤。
“谢谢。”明楼接了温水,杯子是法国少见的冷硬简洁。
凌远笑笑,“不必。”
明楼伤了肺尽量少言,凌远亦沉默寡语。
“谢你救我,”明楼饮尽喘道,“和阿诚。”
“那就更不必,都是中国人。”凌远拿过空杯,笑意揉进眸子璀璨闪亮,“国破家亡,你们是希望。”
你也是,明楼心道。
“不过要是偏要谢我的话,表不错。”
明楼抬手看了看,大姐送的礼物不敢轻易送人,只得哑然失笑:“眼光不错。”
明楼能下床之后便有忙不完的事。
阿诚急而无功,把凌远拉到角落半质问为何毫不阻拦。
凌远斜眼回看:“他认为值得便做,有什么好阻拦?”
阿诚欲言又止。
“何况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明楼捏着薄薄电文展颜,“阿诚,你的境界有待提高。”
凌远转向明楼笑道:“明大少爷若是死,也算殉国。”
“现在还不行,”明楼微笑,面庞温润如玉,眉眼都是坦荡,“我若是死,也要叶落归根。”
“归根便好,落叶慎重。”凌远道,柳叶刀在指尖转动,阳光跳跃炫目。
“好,”尾音婉转隆重,明楼摸出盒子,“做个纪念。算是道别。”
刀身一滞,“上次你说你们这个职业从来不用道别。”凌远尽力平静。
“这次不同。”你也不同,“难保从此天涯两隔。”国家飘摇天人两隔,也很难说。
凌远拆了盒子:“明少爷真是抠门啊,居然送人旧物。”
“谁说送你了?”明楼伸出手,“送表等于送钟,不吉利。你得买。”
“要钱没有,用这个抵债可好?”纤薄刀刃晃得人眼晕,丝丝金芒透着神圣。
明楼迎着反光点勾笑,“表值钱,刀值命,我赚了。”
党内转变者在法租界医院扣押,这让明楼白发又添两根。
“大哥,在法租界日本人不能提审,您先宽心。”阿诚端着咖啡梗住,“有一个熟人在广慈医院,可以请他帮忙。”
“我们在广慈插的人手早就……”明楼恍然顿住,“凌远?”
阿诚诧异于明楼能如此迅捷联想到数年前的旧人,还是利落点头:“他回国了,就在广慈医院工作。”
“胡闹!他是医生,只会救人,哪会杀人?”
“可是事已至此,我们原来的内线被叛徒出卖,没有其他法子了。”
明楼两条远山眉蹙起,视线悠远。
明楼端坐沙发彻夜不眠。
破晓时分的阳光穿过烟草灵魂扑在他脸上,却不敢闭眼躲避,闭上眼,便是那双素白纤长手指上淋漓鲜血的模样。
更甚,是那人单薄胸膛贯穿窟窿,璀璨眸子熄了光彩,缓缓下坠的模样。
明楼捏紧太阳穴,把头痛咬死在齿间。
卧室门“呯”破开,明长官莫名一抖。
“成功了。”阿诚不掩喜色。
一截烟灰落在地上,碎得很有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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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号抓捕到了一名抗日者。
汪曼春很得意,毕竟人是她从法租界跟踪到公共租界才落的网。
这个从法国留学归来细皮嫩肉的知识分子有着与明楼相似的五官和更锋利的棱角。
一句“你到底是谁”抽烂了衣襟和皮肤,那双手流淌着自己的滚烫鲜血,胸膛破开的皮肉裹不住稳稳跳动的心脏,唇齿间能听见的只有破碎的”中国人”。
明楼在审讯室外绷得笔直,咬肌绞死,终于看了看表过去敲窗。
“曼春啊,吃饭了。”
书房。
隔着黑纱,柳叶刀依然晃动朝阳。
明楼拨开阻隔,轻轻捏住纤薄刀身,轻如鸿毛,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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